好梦难竟啊。

吃无差。

[伪装者/台风] 解厄(原作背景+神话AU)


#warning:剧烈ooc,胡诌来的。轻微楼诚无差。
#“迟一点,天上见”的正确打开方式,大写的HE。

这一年破军星君离魂归位,杀破狼之局得以开解,凡间又是一个太平盛世。
禄存星君是个二十七八模样的瘦高青年,生得刚毅俊美,穿一身暗蓝底色瓷白绣纹的箭袖胡袍,早早等在了南天门。星君见那一道熟悉的身影信步走来,眼角便眯起些笑纹,上前两步将人往怀抱中一搂,笑道:“摇光啊我的小祖宗,可叫我与大哥大姐好等!”
摇光个头儿比禄存星君还要高上半寸,生就一副隽逸风流的少爷模样,精雕细琢的眉眼之间犹带着几分慧黠的少年意气。他笑眯眯地喊了声“天玑哥”,任由人抱着,他方自凡间回转,神思飞扬之间,难免慨叹道:“天玑哥这么一抱我,倒又像是在刑场那晚了。”不等天玑回答,又自笑起来:“天权玉衡那些个懒虫儿就罢了,大姐大哥怎地也都没来?若就只你一个记得来迎我,我可是不依的。”
天玑引了他往天门里走,口中道:“这怎么说话的,大哥身为魁首,事务冗繁,他倒是想来接你,帝君又怎么肯放人。大姐呢,大姐回来得最早,每散了朝会,都要往南天门这边转一圈儿等你——结果你呀,拖拖拉拉的不回来,大哥不落忍大姐次次都空等,这不趁大姐廷议的工夫儿,派我这不上朝的闲人来替嘛。”
摇光总算是满意些许,又问:“我是不是最迟的?”
“可不是嘛,”天玑拿眼尾剐他,只是没什么威慑力:“东土八年浩劫得解,大家都纷纷归位,独你一个,玩儿得心都野了,偏要留下把寿数磨干净。”
摇光申辩道:“我那哪里叫玩儿呀,我那时候又什么都不晓得,浑浑噩噩的白遭罪,光记着你们都要我好好活着,我就得好好活着啦——真要说来,我这心里也怪苦的。你想呀,我战友也没啦,我老师也没啦,我大姐也没啦……好容易熬到胜利了,结果呐?我大哥和我阿诚哥,又突然就没啦,”他越说越委屈,眼圈儿竟也泛了些红:“我以为就剩下我一个了啊!你们的命可都搁在我肩上呢,你要我怎么敢不好好儿活呀?”
天玑抬手揉了揉幼弟的头发,沉声道:“是我们错了,你千万莫要在大姐跟前儿说这话,徒惹她难受自责的。”
摇光乌溜溜的眼珠儿一转,道:“我怎么觉着,是你怕大姐听了我委屈,来发作你和大哥呢?想要封我的口,可没那么容易呀。”
天玑略一挑眉,抱臂看他:“好好,是我们的错,若大姐问起你就直说,我和大哥到时候跪下认罚。不过你留在凡间,罡煞之气影响一方气运,硬生生又拖出来个什么朝鲜内战,这事情又该怎么算?”他做作地叹气:“我和大哥,劳心劳神地回来了,结果在天上也不得清闲,还要到处给你找补。”
“天玑哥呀,”摇光说:“我瞧着,你这说话是越来越像我大哥啦。这可不怎么有意思。”
“话不在说法,有用就行,我一向是个实用主义者。”天玑道:“说到大哥,大哥对你在凡间这处事也很不满意,你自己个儿要留心。”
摇光平日里最怵大兄天枢贪狼星君,在凡间时,大哥明楼也总耍他团团转,很让他牙痒却不敢异议。听闻兄长对自己不满,破军星君连忙摇晃他天玑哥的胳膊,央人家求情,直把禄存星君摇得忍俊不禁无奈摇头,方才志得意满地松了手。
两位星君慢悠悠边聊边走,走到一片香雪海下,听得钟磬声响,仙乐飘扬,原是天庭朝会恰好散了。正当面走来一位高大英武面相沉稳的汉子,摇光见了他,险些跳了三尺高,捋着袖子,哈哈笑道:“好你个武曲星君,好你个开阳,你可真是能装呀!要不是问了大哥,我都不晓得你竟然是个地下党——身为你组座,我真是自愧不如呀。”话说到最后,不免带了些少年人耍性子式的刻薄。
武曲面色尴尬,赶忙摆手道:“实在不敢当,某在下界时,多蒙破军星君照料,星君刚回来,某就不打扰你休息了。”说罢四顾无人,松一口气、道一声罪,速速溜也。
摇光对天玑摊手,耸肩道:“他怎跑得这样快呀。”
天玑翘首往丹墀处观望片刻,看见了界限分明从左右两边下来的北斗魁首与南斗斗六,忍不住笑道:“大约是他心虚怕见人罢。”
摇光没听出话中余意,只不满地“哼”了一声:“我还没有怪罪他,他就先心虚啦——”话说到这,已远远看见从左边相携走来的天枢与天璇,一者沉稳有度智珠在握、一者丰窈典美气质凌然,当即高高兴兴扑了上去,先抱起天璇原地转了三圈儿,才来喊:“大姐,大哥!”又挤着眼睛和天枢调笑了一句:“大哥这走路的方法,左得很嘛!”
天璇一把抱住他,再松开怀抱细细打量他,接着又把他搂在怀里,什么“摇光”啊“破军”啊“乖弟”啊“心肝”啊乱喊一气,甚者连“明台”都喊上了。摇光把脑袋往大姐肩上蹭了蹭,那眼泪不知怎地,就顺着眼角脸颊滑下来,沾在天璇的领子上。
天枢背着手看他们姐弟相认,中间和天玑交换了几个眼神,过不多久,两人同时相视一笑。贪狼星君咳嗽一声,把摇光从天璇身上揪下来,道:“玩野了是吧?这么没规矩。”摇光便从大姐身上吝啬地分出一线眼光给他,又对他挑衅地挤眼睛。
天璇听了这话,心中不乐意了,放下摇光,要与天枢理论。她从“摇光好不容易才回来,少少放纵些怎么啦?”说到“摇光在凡间受了多少苦”,又说到“你们两个当哥哥的也不懂得看顾弟弟”,偏心得理直气壮;天枢接连被轰炸,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天玑,只得了一个爱莫能助又幸灾乐祸的笑容。摇光得意地吹着口哨儿四处乱瞟,远远瞟见一个不怎么高大的哑灰色的背影,心口蓦地一紧,差点儿不明不白就凭虚御空地追上去。
破军星君看着那背影小声叨咕:“那边的是哪位仙友,眼熟得紧。”
天玑面上神情微僵,先看了天枢一眼,见得大哥正专心低头认错、没工夫顾及这边儿,才凑到摇光耳边,小声说:“那位是南斗斗六,度厄星君。”
“哦,”摇光也来同他天玑哥咬耳朵:“就是那个凶名昭著的七杀星罢,我是听过他的。”
天玑略略讶然道:“只是听过?”
“听过还不够呀?”摇光晃晃脑袋,满脸都是年少凉薄的神气:“北斗南斗各居一方,大哥又一向看这位煞星不惯,我怎么那么想不开,非要去触大哥霉头。”他狡黠地笑道:“在北斗,大哥还是说了算的——县官不如现管呐。”
天玑给他逗乐了,往他肩上锤了一拳。摇光嘻嘻地生受,口道:“当年在那小阁楼里,打得也忒不过瘾。等公事做完了,约个时辰我俩好好来一场,天玑哥可别要怯呀。”
天玑眼见着度厄星君走得不见影儿了,略松一口气,笑应下了。
谁道那摇光闲不下来,这会儿又蹦到他大哥大姐眼前,喊了声“大哥”。
摇光君脸皮甚厚,觍颜求人时,总做一副“我最无辜”的相:“我要查生死簿,你帮帮我。”
天枢瞪着眼睛看他:“你刚一回来就要支使我?生死簿——你查那玩意儿作甚么?”
摇光有一些扭捏:“我想要找一个人,不知道他在哪儿。”
贪狼星君最是灵通,当便想起了什么,于是颇有些咬牙切齿地道:“你想找谁,自己想办法找去,我可不管你。”
摇光便摆出一张哀恳的容颜,眼角瞟着他大姐,要哭不哭的模样,把声音也压得十分沙哑:“我求您了,大哥,我就是想看看他,看他转世到哪里了、看他下辈子福气够不够……真的,大哥,我保证绝对不给你捅娄子,我只是看看。”
天璇便心疼地拧着秀眉,拽了拽天枢的袖子:“啊呀,你怎么好这样说话的呀。我们一家人好容易团圆,摇光想查生死簿,你就给他查一下,叫他高兴高兴嘛。”
摇光请动了大姐出面,欢呼一声,也跟着拽袖子:“就是的,大哥,就当让我高兴高兴。”
天枢看向天玑,天玑忍着笑,用手背掩着嘴唇,撇过头去。天枢便不满地瞪他一眼,道:“天玑你也跟着他胡闹!”
天玑讨饶道:“不敢不敢,天玑只听大哥的,大哥说了算!”
天璇上前一步,把天玑也护崽儿一样拦在身后,继续瞪天枢来:“哦哟,天玑脾气好,你就拿他撒气,欺凌人家!”
“我哪里欺凌天玑啦?”贪狼星君几乎百口莫辩:“天玑,你说句公道话,我什么时候欺凌你啦?”
天玑清了清嗓子,道:“回大哥的话,没有,只是……”这端正的青年星君促狭地眨眨眼:“咱们在凡间欠下的工资,是不是给我结了呀?”
摇光拊掌绝倒:“天玑哥,你真是太……名副其实,名副其实!”他笑得喘不过气,略停了一停,捂着肚子道:“大哥不肯给你钱,就叫他以身相许好啦。”
天枢居然也一本正经地附和道:“摇光自从回来之后,总算说了句能有些建树的话。”
结果嘛,自然是三兄弟叫天璇一人一个爆栗,敲在额头了。

破军星君前三天倒还耐着性子翻了几本生死簿,结果当然是毫无所获。大哥本不愿他做这事,既然生死簿给了他,必是料定他没法从中查出什么东西来;天玑哥又向来与大哥一个鼻孔出气——哼。摇光想了个明白,干脆就还了生死簿,自己满天庭地晃荡,要找一些草蛇灰线、找一个同在这一时间下凡解厄,可以为自己解惑之人。
却不知他这举动,在人家眼里便是:摇光君成日价无所事事,在天庭里四处撩闲。
心月狐在心宿殿里听仙友说起这趣事,“噗”地一笑,细声细气说话:“他在凡间的时候,也是这样的。”她带着些怀念地,微微摇头:“他大哥就算了,他大姐、还有七十六号那些人,起先都以为他只是个胸无大志的花花少爷……我一开始呀,也小看了他。”
仙友又问:“听说前几天破军星君还到处翻生死簿呢,莫不是在找好友你吧?再续前缘,说来也是一桩佳话呢。”
“哪儿能呢,”心月狐抚着心口,惆怅道:“他一回来,就被巨门星君押着来找我啦……这又是送礼又是赔罪的,说是不小心拖累我进了一桩孽缘——我这心里,也怪过意不去的,以后也还能做一对毫无保留的好友,就很足够了。”
她又偏着头想了想,那张小脸上露出些思索的神色,道:“不过我猜呀,他要么就是在查他凡间的父母、要么就是在查那女共……咳,我是说,他那位革命伴侣罢。”
这一段插曲,破军星君自然是不能够知晓的。他正在天河边吹风,眼见到了饮马的时辰,一匹匹神骏背向金乌、踏着云雾相逐而来,心内一痒,琢磨着改日也要去借一匹来,好骑着玩玩。
只是可惜,北斗几位星君里,好马术的仅他一个;眼前空有苍茫马场,却再没人肯与他赛了。
正自惆怅间,摇光耳闻一声“破军星君”夹杂在涛涛水声里,险些听漏过去。他站起身来,回眸一看,见一葛衫的中年仙人朝他拱手。
摇光依稀觉得这人眼熟,便也回以潇洒的一个拱手,道:“仙友安好。”
这葛衫仙人笑道:“安好,破军星君贵人事忙,可还记得区区呀?”
摇光略觉心虚,但他平素皆是有一说一的直爽坦诚,便大大方方道:“是摇光记性差了,但请仙友相告,此后必定不忘——敢问仙号?”
葛衫仙人也不着恼,平平和和地道:“司禄天相,便是区区。往来不甚在天庭走动,星君不知也属平常,万勿放在心上。”
“原来是司禄星君,”摇光再一拱手:“摇光这厢有礼了。”
天相受了他这一礼当做赔罪,接着寒暄:“在凡间时,区区与星君曾有一面之缘,星君那时虽仙光不显,却也是芝兰玉树之姿,令人难以忘怀呀。”他见摇光实在想不起来,便直白道:“当年樱花号爆破以后,是区区为仙君授勋的呀。”
“啊,”摇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:“您是宁处长,我记得您,后来那事儿,真是对不起您。”
天相道:“区区功成身退,星君不过是顺应天意,点引我归位罢了。”
摇光跟着“不敢”“久仰”地讲了几句,说得自己头皮发麻、牙也直酸,偏偏这司禄星君在凡间是他老师的把兄弟,他想要套几句话儿,也只好继续顺着这圈子跟天相绕。
绕到昏光渐要西沉时候,天相终于说到:“其实区区除了偶遇星君,来打个招呼之外,还想斗胆请问星君,既然事务不很繁冗,归位以后,为何迟迟未来拜会?”他摇头说话时,显得宽和又无奈:“本不应这样冒犯星君,只是星君归来后,见了心月狐,却不来见他,七杀心中记挂、又不愿开口问,只好我替他问,还请星君勿要怪罪。”
“拜会……您说我,应当,去拜会度厄星君?”摇光张口结舌,眼见那天相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,脑海中灵光一闪,便颤着嗓子问他:“度厄星君,他在凡间是什么人——他,他是不是……是不是我老师?”
天相呆愣片刻:“是……啊,怎么,原来星君全不晓得的吗?”
他耳听得一句“他日必有重谢”,四下再看时,哪里还见得破军星君的身影呢?

南斗的长生帝君玉清真王常年不管事儿,说是每逢三才之数要开小朝会,实则根本不见影。除了度厄星君以外,次次都来的只有司命与益算两个,每每三位星君坐在那儿喝一盏茶、磕一磕牙,这“朝会”就算开完了。
度厄星君下了这次小朝会,回到自己的主殿,听傀儡通报说破军星君前来拜会,便对着水银镜重新整一整衣冠,板着面孔出门相迎。
刚跨到门口儿,就被人一把扑住了。
摇光气力甚大,两条胳膊箍着七杀,把鼻尖凑到人家颈侧,有一下没一下地磨蹭。七杀被他灌了一脖子热气儿,浑身又自在又不自在,想到这可是在殿阁大门口儿,心里便一惊,下意识掐了个遁诀脱身。七杀落在三步远外,再一抬头,正对上一双欲说还休的、通红的眼睛。
那眼睛里写的是——您怎么能这么狠心呢。
摇光是很聪明的,他不会问,因他知道自己只会得到一通说教样儿的回复。他只是紧紧闭着嘴,在眼睛里、神态里,流露出一些委屈来,让人又心疼又愧疚。他模样生得占足了便宜,因此在种种境况下,这作态都无往而不利。
又来了。七杀心想,和当年军校里那个感情丰沛的少爷兵一样儿,和这些年间他从观世镜里看到的那位特工崔先生一样,不怕疼、不怕苦、不怕死,就是怕别离,半点长进都没有。
七杀看不惯他这样,便硬下心肠,峻声道:“破军星君如果想在门口站着,就请自便。”
他说了这话,自顾转身进殿。摇光果然也忙忙地跟了进来,还一边四下打量一边道:“嗯,素净,素净点儿好,我喜欢。”
两星君主殿,分主客位坐下,傀儡童子斟了茶来。七杀端起茶盏晃了一晃,眼睛看着茶色,道:“破军星君平时忙得很,还想得到要抽空来访我,实在令我受宠若惊。”
摇光知道老师心里不甚痛快,故意说反话来讽他,就也不接这茬,眨着眼睛道:“老师还是叫我名字吧。”
他本意是要七杀唤自己“摇光”,哪里想象得到,七杀听了他这话,先自愣了一忽,接着放下茶盏,眼睛遥遥隔着小几看他,两片嘴唇颤了颤,唤他道:“明台。”
他这么一唤,比大姐无心中叫的那声更要撼人些。摇光不及防地给震回到凡间春秋中去;回忆如落雪般轻飘飘地压人,他好容易回过神来时,看见七杀拿着一方帕子递给他,才发觉自己眼泪已糊了满脸。
他胡乱抹了把脸,挥袖推开榻上那方矮几,又合身把度厄星君扑倒在簟席上,凑在人家耳边喊:“老师。”
七杀给他压着抱了一会儿,自己心中也完满的想要叹气出声。但他既被称一声师长,自然不能由着摇光发疯,于是又要掐个诀,从摇光怀抱里脱开。
摇光君一双眼睛利得很,眼见七杀手势依稀又是个遁诀,赶紧抬手按住,生生扳成个十指相扣的姿势。还要大言不惭地说:“老师跟我好好说说话儿呀,不要总是掐遁诀嘛。”
大约是在凡间养成的习惯,年长的情人总要对年少的情人更包容一些,七杀内心深处仍把摇光当个孩子看,并不忍心使术法作弄于他;再来么,度厄星君自己也不大舍得放开他,便只抬起膝盖来,警告般地顶了他肚子一下:“那你就给我滚起开。”
七杀当时心里想的是,要是实在滚不开,便也就算了。
好好一片心意,偏生遇上了这厚颜无耻的破军星君。那摇光低下头,脸颊贴着七杀的脸颊,坚决道:“不滚。要滚老师陪我一起滚。”说这话的时候,他整个人压在七杀身上,暗示意味十足地左右晃了晃,以示是怎么个“滚”法儿。
七杀沉默片刻,那点儿不忍心不舍得终于也消磨干净了,他嘴唇微动召出数道罡风,趁摇光以虚耗之力与之相抗的工夫,骤然发力把人掀到了地上、又犹觉不解气地照腰窝补了一脚。
摇光被掀下坐榻,干脆就坐在地上,一面与那几道罡风游戏,一面看他老师整理衣衫。衣料的颜色哑灰黯淡,光彩不显,衬着那脖颈手指,更是白得令人头昏。摇光看了一阵子,舔了舔嘴唇,伸手去够那茶盏——他故意拿了七杀沾过唇的那一盏,七杀也懒得理他,只作没看见一般撇开眼去,只在摇光要把那茶盏往袖里乾坤收时,咳嗽一声作为提醒。
摇光肩膀一垮,把手里茶盏放回原处,嘴里可怜兮兮地说:“老师,您连个小玩意儿都不肯给我么。”
七杀嘲他:“你要是穷到就缺个茶盏,我倒不介意你把它带回去。”
摇光立马蹭过来,跪在地上,抱着七杀的腿,下巴搁在他膝头:“老师,我真的可穷啦,我就……”
他生得可真好看呀,头发,睫毛,嘴唇,看起来都十分柔软,尤其是睁大眼睛看人时,简直让人不忍生出拒绝的心思。
现在看来,当时令他活下来,倒是在把他往苦海里推了——但当时谁又能晓得呢,当时能给他最好的东西,不也只剩下教他活着了么。
七杀想摸摸摇光的头发,也想捏他的脸颊,再出格一些,他甚至想俯身去尝尝学生回到仙界以后,唇舌上有没有变了滋味。但是最终,他只是用那种惯常的不大耐烦、却暗含着纵容的口气说:“那你就拿走……”
与此同时,摇光上一句话也刚好说完:“……我就缺个您。”
他们眼光撞上眼光。片刻以后,摇光直起身子、七杀低了低头。他们唇齿也撞上唇齿。
摇光慢慢地欺身上来,在唇舌交缠之间,含含混混地问他:“……给我么?”
七杀阖上眼帘,恍惚又是凡间的一九三九年,条件那样清苦,床铺比这坐榻还要短窄好些,挤了两个人上去,是一种暖洋洋的逼仄——那个时候,明台说的好像也是这一句。学生略哑的嗓音伴着山间一片簌簌林响,他歪靠在床头,闲闲往窗框外看去,第一次彻底放松了心弦,从这样的角度赏见月圆。

赛马么,终于有人陪着赛了。
摇光要往千年以前百家争鸣的烽火大梁游玩、七杀则想去看看数十年后巍然屹立的中华。不知道该先往哪儿去,又不愿吵;于是两人立下赌注、击掌为誓,正要纵马时,却被天枢和天玑一边一个给拉住了缰辔。
天枢怒容道:“求你们两个走走脑子,走走脑子好不好?两个大煞星,好生在这儿互相祸害还不足够,还想要跑去祸害哪儿?每次都留下一堆烂摊子要我收拾!”
七杀态度倨傲、摇光理所当然。
“这是在帮你挖掘剩余价值。”
“你是我大哥呀,你不收拾谁收拾……要么我去求大姐帮我收拾?”
异口同声。
天枢被他们气得倒仰,天玑忙过来给大哥拍背顺气,安抚道:“摇光和度厄星君想要度个蜜月,也属常情,大哥体谅些罢。”
“常情,常情……”天枢冷哼道:“我和你劳心劳力这么些年,苦楚也不比他们俩少,怎不见我们‘常情’一回?”
天玑笑道:“天道轮转,等他们顽够了回来,这放纵常情和收拾乱局的角色,总也要换一换的。”
“你啊,”天枢也绷不住笑了,指一指天玑,道:“促狭。”
他兄弟两个说话的工夫,摇光与七杀已夺了缰绳,并辔偕行地,在草场上跑起马来了。
看那两道渐行渐远的影子,慢慢地融成一个;逐金乌之华辉,涉天河之白水,自来处、往天涯。

End

* “……给我么?”后面是千字小黄文,我写不出(喂),请自行脑补。

* 星君与原著人物对应关系如下:(文中是以星宫名作为星君的名字啦)
北斗:
天枢贪狼(魁首)——明楼
天璇巨门——明镜
天玑禄存——明诚
开阳武曲——郭骑云
摇光破军——明台
南斗:
天相司禄——宁海雨
七杀度厄(斗六)——王天风
心宿:
心月狐——于曼丽

这样杀破狼刚好是三毒,我感到非常满意(喂)

* 最后唠叨几句:
这是一个突如其来的脑洞,灵感来自于隋唐演义里天星下凡的说法。初衷是想写,他们做了这样多这样好的事,应该要看到一些真善美的发芽生长,应该要能到几千年前几千年后旅游,去吃点好的(喂)
主流重生还没写完,因为想了想,还是想要写一个符合传统he的结局,但是实在智商捉急想不出死间计划怎么打补丁,卡得心慌……等过了这几天忙碌再接着写,实在不行就直接略过死间写四合院了。
这个脑洞用来安抚没催到更心里苦的莫沉姑娘,希望不嫌弃……还要谢谢看到这里的所有姑娘,因为文中几乎没出现几个名字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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